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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方知造局,作者
刘铮,编辑
唐晓园
口罩,从“边缘产业”到成为疫情时代的“核心配件”,用时:一夜。
一夜之后,两拨人分别产生了两种困惑。消费者的困惑是,口罩怎么买?制造业人困惑的是,口罩机怎么买?
两种困惑,在疫情初期的口罩荒里迅速聚拢,合力烧成一把大火,点燃整条口罩赛道。也是第一次,似乎真正出现了一条全民皆可参与的产业链:
制造业圈里圈外,每个人的朋友圈里都闪现出贩卖口罩、熔喷布、口罩机的小代,甚或自己就是其中一员;各大电商平台中,五迷三道、价格不等的口罩机图纸,也强势登上首页推荐。
居于短小产业链最上游的口罩机制造,更是成为显学,特殊时期各地*府资源向其倾斜,采购补贴最高达到50%。但事实上,口罩机技术含量并不高,设备厂商甭管高端低端、大中小型规模,斥资买到图纸后都能照葫芦画瓢生产。
很多投机者因此产生错觉——也许,人人都能拥有“印钞机”。
平面一拖一型口罩机图片来源:搜狐科技
各种规模的设备厂商纷纷成为口罩机转产厂。即便如此,依旧是卖方市场坐大。00年1月底到3月,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一台普通口罩机的价格已从18万最高涨至万,单台N95口罩机更是涨到00万,而交付时间最晚能排期到一个月后。
口罩荒大背景下,位于口罩机上游、另一门中国制造业中的小众生意——伺服电机,也悄然迎来市场格局的剧变。中国本土伺服品牌,在中低端设备上蛰伏将近十年后,终于拿到进入高端市场的候补票。
作为口罩机上主导各个轴的动力控制元件,伺服电机用量很大。单台平面一拖一型口罩机,就需要9颗伺服电机。整个00年的口罩机用伺服电机,相当于全年市场规模的7%。
00年月后,全球疫情进入危险的爆发时刻,然而,德国在进行“口罩歧视、口罩义务、口罩道德”的三段式辩证;日本在敦促弹珠游戏厅歇业……合起来占据当时中国伺服市场半壁江山的德系、日系等企业,多少受到本国生产端过于拉跨的影响,生产迟迟未能响应。
只有中国本土伺服品牌,在*府引导下火力全开地组织生产,来自口罩机、价值11.8亿元的伺服电机订单,最终绝大部分被本土企业蚕食。
各种型号的伺服电机图片来源:AdobeStock
到当年4月,中国口罩日产量就已达4.5亿只,形势从八方来援变成驰援八方,口罩荒危机正式告破。
这场危机直接导致中国口罩机、伺服电机市场格局的激变,但目前看来,分属上下游的两个行业,结局却截然不同——被高举高打的口罩机:在短短几个月内,尝尽资本市场的冷暖百态。
随着比亚迪、上汽五菱等大厂口罩机研发完成并投产,行业迭代加速,高速口罩机的出现让单产线每天的产能从8万拉升至最高万。
马太效应出现,低端设备滞销,从荒僻小径变身火热赛道的口罩机市场,已蒙上一层惨淡愁云:有人赚到钱,有人在卖铁。
中航空成飞研发的高速口罩机图片来源:央视*事
中国本土伺服品牌:成为这场短暂泡沫里的大赢家,所收获的不只是一轮快钱,而是实打实的市场认可度。
五花八门的制造业设备中,口罩机只能算低技术附加,但经过其检验,长期稳定运行的国产伺服电机,让转产口罩机的中国高端设备厂商迅速意识到替代价值——在生产常态化后,选择国产伺服也成为新常态。
本土品牌在中国伺服市场的占有率,也在00年升至4%,正式进*第二梯队。头部厂商汇川技术,品牌占比达到10%,首次和安川、松下、三菱等日系伺服品牌并驾齐驱。
新冠疫情这一黑天鹅事件,用一次加速变局,将一幅清晰图景展现在人们眼前:
现代化制造业之下,产业链的广义层面愈发清晰:行业赛道越分越细,相互接力更加紧密。
频繁出现的价值互换,让各种“微量元素”不再因为体量而被轻慢,“边缘产业”成为伪命题——从基础产业到下游市场,任何一个环节“熵增”或“熵减”,都会以极快速度,催生波及甚广的蝴蝶效应。
机会,有如蝶蛹,只有最坚硬、最灵敏的触角,才能冲过阻碍,破茧成蝶。
接下来你将看到:
1中国本土伺服的突围困境“华为系”工控圈的成型3本土伺服渗透市场的三次“投机”4中国新兴设备打开本土伺服“上位”大门
01垄断缺席的泥沼
中国伺服电机市场怪格局的成因
伺服电机技术与减速机有何不同
伺服市场,既小又大。
小在体量:直到01年,中国伺服电机市场规模也只有亿元,勉强能和当年一季度,电子商务独角兽“兴盛优选”的D轮融资金额对等。
大在玩家:既有百年豪门,如安川、松下、西门子;又有近年新锐,如汇川、禾川、台达。份额饼图上够资格报数的厂牌就有十多家,本土品牌总数不下。外资国资,成分驳杂,各有战略,厮杀激烈。
小市场、大玩家,怪格局的成因在于,中国工业自动化正在快速发展,而伺服电机作为机械自动控制的基础元件,未来几乎所有设备都将成为下游市场。
中国设备制造业即将走进“伺服时代”——谁掌握了中国伺服市场,谁就拿捏住中国自主设备的命门。
然而,中国本土伺服品牌的突围之路,却深陷泥沼。这一次,我们的突围与垄断无关,难度却远胜垄断。
伺服电机是工业机器人核心部件图片来源:shutterstock
伺服电机虽然与减速器同列于机器人三大核心部件,但从技术和市场的角度看,减速器更重“突变”,伺服电机则依靠“演变”。
技术端:
伺服电机起源于上世纪80年代,是伴随着集成电路、电力电子技术和交流可变速驱动技术的发展,逐渐演化、集结而成,各国先发的电气厂商相继推出类似产品。
当前的伺服电机仍然没有脱出这一藩篱,只是将更先进的永磁体电机、驱动器、控制器集成为全数字控制的“电机系统”。
换句话说,伺服电机是一个国家工控、数控、电机等技术发展之下的必然产物,后发模仿的优势固然存在,但毕竟缺少逐步完善和更新的过程,标准化、一致性的产品“地基”还需时间才能打牢。
中国企业技术上的劣势在于:日系伺服品牌经过数十年技术积淀,产品稳定性稳占上风;德系的西门子,早已将伺服电机,即工业自动化元件和FCS(总线控制系统)、PLC(可编程逻辑控制器)等上位系统深度结合——这都是后发品牌需要经过长时间的研发摸索、艰难的市场竞争才可能完成的目标。
市场端:
伺服电机面对的是,设备,不加任何定语的设备——机床、机器人、纺织机械、造纸设备、印刷设备……以及这些设备延申而出的无数细分赛道。比如机床有镗铣磨削,机器人有工业、服务两大板块和从中衍生的各个变种。
信息来源:工控网制图:立方知造局
中国企业市场上的劣势在于:以上种种都是伺服市场之“大”的另一个体现。中国企业起步不久,很难在做好通用产品的同时,兼顾为各个细分领域进行差异性优化。即便是起步更早的外资品牌,也没有捷径可言,仍然要不停去做应对改变的水磨工夫。
为数众多的品牌,需要积淀的技术,不断细分的市场……本土伺服品牌面临的,是一条垄断缺位的赛道,也是一场在混乱泥沼里的漫漫长跑——
未来总会来的,而那将是什么?该朝哪走?
这些问题,对于年之前的中国本土伺服品牌来说,毫无把握,全不可知。
0“华为的冬天”造就中国工控圈
中国伺服第一厂,踩上华为的肩膀
本土伺服早期成功三要素
虽然很迷茫,但中国本土伺服品牌也并非无头苍蝇。在一场《父王与大太子》的世纪大戏中,本土品牌颇汲取到一些养分。
中国本土伺服品牌虽然厂牌多:多家。
成分杂:很多企业都是从机器人、变频器等行业上探或下探至伺服领域。
但是总体来说,仍有脉络可循:如汇川技术、蓝海华腾、英威腾、麦格米特——这些中国伺服市场里的头部、腰部企业,创始人或技术团队大都出身于一家名叫安圣电气的公司。
信息来源:搜狐科技制图:立方知造局
安圣电气,原名莫贝克公司,但在中国电源、工控界,人们更习惯的称呼它:华为电气。
莫贝克的一生,是被华为“嫌弃”的一生,其三起三落的故事可以用短短一句话来总结:父王商业联姻诞下的庶出大太子,“流落村口要饭”,不料逆袭成为一方诸侯;八年后又被贬为庶人,却保留革命火种传道授业,门徒里杰出者甚众,如今中国伺服电机巨头就是其中之一。
年,邮电系统带来万嫁妆,与华为联姻诞下莫贝克,这是当时华为旗下唯一子公司,不折不扣的大太子。但父王创业艰难,将嫁妆悉数投入新一代交换机的研发,大太子处境尴尬,只能去农村市场销售过时的产品。生存全靠父王拨款解决。
虽然自己灰头土脸,但莫贝克还是给华为挣到面子:凭借与邮电系统独特关系,莫贝克帮助华为逐步打开中国农村市场;过时但低价的产品,盈利艰难,却形成独一份的渠道优势。
同时,莫贝克背靠华为这一自带的巨头客户,开始代理销售华为通信电源,也因此遭遇创业历程中第一次挫折。
莫贝克代理的电源分为一次电源和二次电源,后者全给华为做配套,只是左手倒右手的游戏。但面向市场的一次电源,却因为质量和技术问题,人人喊打。
这时,早期铺排的销售渠道派上用场。莫贝克先通过销售团队触达客户,迅速了解到电源有两方面缺陷:模块容易烧坏,数显屏做得不理想。凭借华为的研发团队,产品很快被补完,莫贝克又利用销售团队将更新后的产品推向市场。
销售-研发-销售的体系下,莫贝克一次电源业务迅速开花,年盈利万,一转大太子要饭吃的尴尬处境,同时获得父王另眼相看,正式承认身份——更名为华为电气,成为一家独立运营的企业。4年后,华为技术与华为电气共同出资,成立安圣电气。
出身高贵的安圣电气,除了将通信电源销售额做到中国第一,还积极进入工控领域,变频器、监控设备、UPS等工控设备,都在业务范围之中。这正是后来“华为系”工控圈能够开枝散叶的基础。
大团圆结局意料之中地没有出现。短短八年,历史就转过一个圈:为了现金流,华为成立莫贝克;同样因为现金流,华为卖掉安圣电气。
年,中国电信市场格局剧变,华为销售增长率从80%跌至15%,虽然仍是业内的航空母舰,但任正非前瞻到“泰坦尼克号”即将撞上冰山,发表了著名的《华为的冬天》。
砍去枝节业务、筹集现金流、开启技术研发,成为这个阶段华为的首要目标——锐意进取的父王大人环顾四周,又将希冀的目光放在大太子的身上……
这时的安圣电气,已是个抢手的香饽饽,不愁找不到买家。美企艾默生用当时60亿元的天价拍下所有权,接手安圣电气所有的业务和债务,并保留原先的核心团队。华为也利用这波现金流度过难关。
倒霉蛋艾默生没想到的是,香饽饽到手却变成烫山芋,安圣电气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二五仔,已处江湖之远,却仍心系庙堂——由于企业管理制度和价值观的改变,让老一批华为人很难接受,核心团队陆续出走创业。
这一走,就走出了拥有10家A股上市公司,总市值超过0亿的中国工控界“华为系”:研发总裁童永胜创立麦格米特;邱文渊、徐学海创立蓝海威腾;看似“普传系”的英威腾,核心技术团队大多来自安圣电气……
而被称为工控圈“小华为”的汇川技术,包括创始人朱兴明在内,陆续有40多名原安圣电气员工加盟。从产品线负责人,到技术研发、市场销售,应有尽有,几乎完整复刻了一套华为体系。
八年时间,对于莫贝克来说是一场从无到无的转圈,但对朱兴明等人来说已经足够,华为成功的基因,深深嵌入他们的商人DNA之中:
1广撒网,全国铺设销售渠道,深入基层市场
快反馈,销售-研发-销售体系,解决客户问题
3大视野,不止局限于主营业务,积极监测并应对宏观动态
踩在华为肩膀上看到的“成功三要素”,被汇川等企业套用在中国伺服市场,并借此把握住,未来中国伺服市场关键的三次机会。
接下来,立方知造局将以成为本土伺服头部企业的汇川技术作为主视角,继续穿越中国伺服市场的泥沼。
03三次“投机”
华为系无法降维打击伺服市场的原因
中国设备进化打破本土伺服僵局
汇川的“华为式”前瞻彻底改变市场格局
中国伺服,需要“投机”。
华为系的工控企业们,在进入伺服电机领域之前,已经在变频器市场和日系、德系品牌经历过一轮惨烈厮杀。凭借安圣电气的技术遗泽、华为的成功密码,汇川、英威腾等企业成功突围。其中汇川依靠“单一产品线做到No.1”的企业战略,坐上了中国变频器市场的头把交椅。
年前后,随着中国工控技术的进步、对工业自动化的巨大需求,汇川们开始下探,进入伺服电机市场——这一探,才知道伺服行业的水实在太深,自身在企业规模、变频技术、研发能力上的优势,被泥沼般的市场完全淹没。
在技术上:
交流伺服自出现以来,已经成为市场上的主流选择,而变频技术是其中必须的内部环节,所谓的伺服驱动器,实际上就是高端变频器。但伺服电机的核心技术毕竟不止驱动器一种,还有永磁电机和控制器,这就先将变频器厂商的优势冲淡了一层。
年,包括汇川在内的中国本土伺服品牌所推出的新一代伺服电机,绝大多数都是模仿安川、松下、三菱等日系产品,性能、优劣势大致相同。汇川们虽然在生产能力上较强,但产品趋同让这一优势也被冲淡。
在市场上:
中国本土品牌由于知名度、产品性能比不上日系,PLC、上位系统被德系甩得老远,打入中高端市场是不用想了;而在低端市场,汇川等已成规模的企业,对“杂牌”厂商也无法形成降维打击——大家都模仿日本货,你们装什么大尾巴狼?
而上述的技术原因、市场原因,归结到底,还是在于当时中国的设备赛道已经定型多年,外资品牌进入时间早,主流OEM设备渗透率已超过八成,即使是低端市场,本土品牌降维也好、降价也好,同样难以介入。
因此,汇川们早期向伺服领域的扩张,空有遗泽、宝典、规模三板斧,却有力没处使——只能等待新市场的出现。
安装在设备上的伺服电机图片来源:shutterstock
第一次机会
日系、德系凭借大而全的产品线,在市场上做到“我有什么客户就用什么”;
中国企业想要突围,只能反向发展,做出小而专——客户要什么我就做什么。
年,中国成为全球最大工业机器人市场,不到两年时间,机器人相关的企业数量就扩张10倍——以工业机器人为代表,中国新兴的中小型自动化设备市场已经打开。
等了三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中国本土伺服品牌早已饿红了眼。汇川在年度报告中首次提到“机器人”,就立即将其确定成未来3~5年的技术研发和市场拓展方向。
但年报中最值得注意的,是紧随机器人、新兴设备后的这样一句话:不断创新“快速满足细分行业价值客户需求”的经营模式。
中国成为最大工业机器人市场后,面对海量*策扶持,大多数本土工业机器人厂商已无暇顾及技术研发,转而选择依靠价格战扩大在低端市场占有率,高端产业低端化的泡沫已在所难免。
伺服电机作为工业机器人的上游元件,BB商业模式之下,最怕的就是下游市场展开价格战,这必然会导致机器人厂商向伺服厂商议价。
数量庞大的本土品牌将成为主要“受害者”,为了保住市场份额,只能被动参与进没有底线的“摆烂大赛”之中。一时间,产品价格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搬运机器人图片来源:中国AGV网
如果按照正常的逻辑发展,这场BB价格战漩涡,上下游选手的“武器”将会是为了降本而降质的“工业垃圾”。而对于中国本土伺服品牌来说,砸招牌降价也未必就能带来好结果——当时外资品牌之间的竞争同样激烈,其产品价格不算离谱,国产替代如果不达标,设备厂家仍然会转向外援。
但从工控进入伺服的企业,凭借伺服电机的技术特点,以及“满足细分行业客户需求”的布局,在低端设备市场,硬是做成了低端典范,借此跳出下游市场引起的价格战漩涡。
前面提到,伺服电机是软硬结合的系统工程,日系、德系凭借大而全的产品线,已经在市场上做到“我有什么客户就用什么”;中国企业想要突围,只能反向发展,做出小而专——客户要什么我就做什么。
拥有自研技术的本土伺服品牌,先是开发出紧凑型、中小型伺服电机系列,再根据对应的设备厂商客户优化电路设计、调节软件功能,将客户产品应用领域之外的转速、功能通通删减,从而既保持了在设备厂商中的竞争力,又降低了伺服电机的生产制造成本。
这事放在今天,通常会用两种方式形容:
一是差异化竞争,本土伺服品牌利用产品,将自己和客户打造成细分市场里的性价比之王;
二是“阉割版”产品,将产品性能固定在某个区间内,价格也相应降低,突出一个“够用就行”。
以汇川技术为例。年,汇川推出中小功率的IS60P伺服系列,功率范围在W~7.5kW。而日系安川电机同期上市的Σ-7系列,功率跨度覆盖50W~15kW。
汇川IS60P伺服电机+驱动器图片来源:汇川产品册
同时,汇川将主战场转移到LED设备、纺织设备、雕刻设备等技术含量相对低的细分赛道,针对这些行业的厂商进行“专机化”产品开发——一个销售,深入了解一个客户所有的工艺、痛点,带回公司后有不同技术团队进行快速消化,响应客户需求。
看起来是不是很熟悉?没错,这就是华为系成功三要素之一,快反馈:销售-研发-销售体系。而实现这一要素的前提,是“广撒网”的销售渠道。
中国本土伺服品牌,包括台湾省的台达,几乎都在中国每个省、市部署售后渠道,初衷是因为产品故障率高,密布修理点便于及时解决客户问题。但在本土品牌拓展细分市场时,这些渠道就成为销售触达客户的销售网络。
仅汇川一家,就有超过个销售人员,在全国各地点对点接触客户;背后还有个技术人员提供支持。其他本土品牌的配置也基本相同,只在人数规模上有所差异。
中国本土伺服品牌慢慢在低端设备市场站稳脚跟,从华为系的老三板斧中,又衍生出中国伺服的新三板斧:
“本末倒置”——不同于外资品牌带着技术来中国开拓市场,本土品牌背靠市场开发产品;
“投机取巧”——学习外企成熟技术并加以删改,让伺服厂商自身和客户都获取性价比优势;
“人海战术”——撒网式铺设渠道,一方面解决产品售后,另一方面便于销售接触客户。
中国本土伺服品牌在工业机器人等新兴设备领域的第一次投机,虽然没有在市场份额上得到体现,但却停止了在广阔下游市场中的乱撞式扩张,在技术的发展上找准方向,分头去往各条细分赛道。
很多企业逐渐发现,原先为降本被迫打出的三板斧,恰巧符合中国伺服应有的发展轨迹:
“本末倒置”切准了中国设备产业的后发现状;
“投机取巧”正是日系品牌“选准客户,确立专属市场”的战略;
“人海战术”则瞄准外企在渠道和服务上的薄弱环节,突显出中国企业的优势。
第二次机会
年,“中国制造05”行动纲领发布,工业机器人等智能制造设备被提升至国家战略层面;
另一方面,《巴黎协定》在联合国盖章通过,清洁能源成为未来大势,在中国,新能源汽车被列入十大重点发展产业,光伏装备制造成为带动产业升级的新增长点。
继工业机器人之后,更多新兴设备在中国市场上迎来爆发,对于伺服电机的需求自然也水涨船高,~年,中国伺服电机市场规模年复合增长率超过15%。
另一方面,包括“中国制造05”、“十四五规划”在内,对本土品牌自研伺服电机的扶持*策逐渐增多,顶层设计的方向也发生变化——从要求单一元件或设备单点突破,转变为推广工业自动化和智能制造的全面铺开。
智能制造覆盖众多领域图片来源:AdobeStock
*策要求加上设备需求,中国本土伺服品牌在技术和市场两端又完成了一次蜕变:
技术上:
设备领域新玩家的出现,以及中国本土工业机器人企业的自我升级,迫使国产伺服电机产品线也必须向其靠拢。
但由于细分赛道实在太多,单一伺服品牌的产品线难以全部跟上,于是本土品牌不约而同地选择一个或几个行业打造“专机化”产品,并借此将产品渗透入类似的行业。
比如汇川,虽然技术和战略上向安川等外资品牌大而全的产品线看齐,但不同的阶段仍然有所侧重。年,汇川研发出电液伺服系统,专攻注塑行业,年销售额已近4亿,成为细分赛道内的小爆款,并借此外探向其他应用液压技术的新行业。
而华中数控、埃斯顿早期研发方向是机床伺服系统,但后期分别向新能源汽车、工业机器人领域扩展业务。
市场上:
新赛道出现,加上国家*策扶持,更多本土工控企业开始加入伺服大*。另一个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