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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8/12 16: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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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老艺术家九行

如果要从时间轨迹推算,韶关无疑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先是13万年前马坝人在此繁衍生息,继续衍生出新石器时代的石峡文化,再于多年前置县建城,诞生了今天的韶关。

但韶关无疑又是一座新颖的城市:交通网络四通八达,高铁50分钟直达广州,韶关机场又于去年底建成,还率先打开“算力时代”大门,高楼林立、美食遍布,它已然成了现代化的宜居小城。

△韶关,既古老又新颖/图虫

虽然从历史上来说,韶关也算在岭南地区里名列前茅,可他们却并没有躺在祖先的“功绩簿”里,而是锐意进取,活成了一个脱胎于古老的新颖城市。

从这点上来看,韶关倒像是个怀揣着几代老祖宗文化精华的“新锐小伙”。

“广东土著”,发言权在韶关

要弄清韶关有多新颖,先得研究透一个问题——韶关,到底有多古老?

相信每个翻开韶关历史的人,都会大吃一惊:别说是岭南地区,就算放到华南地区,它也绝对排得上号。毕竟大多数岭南城市的历史,要从秦始皇统一岭南、设郡置县开始,可韶关偏不,非得从13万年前的古人类活动开始。

△亿万年前的地壳运动造就韶关丹霞/图虫

年一个同样炎热的夏天,哐当一声,在韶关市曲江区狮子岩的溶洞中发现了一块古人类头骨。这一查,可不得了,这是生活在12.9万前的早期智人头骨,介于古猿人和现代人之间,最终被命名为“马坝人”,是广东境内发现的最早古人类化石,直接填补了华南地区古人类研究的空白。

也就是说,早在13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岭南人的祖先——马坝人,已经在韶关曲江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难怪说寻根要到韶关,往上上上上上追溯,这可是岭南人基因序列的正源。

△马坝人复原图/wiki

但更令人吃惊的在后头,在距今多年前,岭南地区的C位不在广州,在韶关。因为在马坝人头骨出土位置的不远处,发现了岭南迄今所见新石器时代晚期最高等级的聚落——石峡遗址。

如果说马坝人只是“星星之火”,那么石峡遗址无疑已成了“燎原之势”。在新石器时期,洞穴已满足不了古人类的生活,经过10万余年的演化,便形成了最早期的部落。在石峡遗址,还出土了大量的石器、陶器,还有玉琮,这表明当时的人类已形成一种强势的文化扩张力,岭南文明的征程由此展开。

△马坝人遗址和石峡遗址一带/羊城晚报

哪怕拎开史前文明,从正儿八经的建城史开始算起,那也得追溯到西汉设曲江县,这座城悠悠传承了多年。

相传“虞舜帝南巡奏韶乐”至此,把所到之地命名为“韶石山”(今丹霞山),到了隋唐便以山为名称作“韶州”。在这多年的沉淀里,逐渐形成了由迁徙文化、禅宗文化、韶乐文化、瑶族文化等勾兑而成的——韶文化。

△韶关形成了特殊的“韶文化”/羊城晚报

正如明代的《广东通志》所言:“南粤文化,粤北最古老。”唐相张九龄凿出一条大庾岭路(今称“梅关古道”),也凿出了粤北的繁华。对于古人来说,横亘于五岭之下,与赣、湘接壤的韶关无疑是最佳的中转站和避难所,北人的迁入又带来了先进的中原文化。

在唐后期,韶州(今韶关)已经成了仅次于广州的岭南大郡,正所谓“商贾如云,货物如雨”,哪怕是“诸夷朝贡”,也绕不开韶州的古道。到了宋元明清时期,韶关的农业、矿业、手工业(丝绸、造纸、陶瓷等)、造船业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韶关的冶铁业和铸铜业都位居全国前列。

△古道的开通带动了韶关精神文化的丰富发达/图虫羊城晚报

经济的繁华,带动了精神文明的发展。韶关不仅是古人类的发源地,更是“广府文化”和“南宗禅法”的发源地,珠玑古巷被誉为“中华文化驿站,天下广府根源”,六祖慧能在此弘法数十载。

就这样,以“韶文化”为代表的韶关文化异常丰富,中原文化、广府文化、客家文化、瑶族文化经过千年的交融结合,在韶关获得新的生命力。

诞于古老的新,到底有多强

韶关市博物馆罗伟德副馆长在接受老艺术家采访时提到,“韶关的文化是有根的”,这条根,经过多年的生长,早为韶关文化的新芽提供足够的养分。

韶关的强悍就在于,他们没有令古老消失,而是在古老中延续新的文化生命。

△韶关,从古老中汲取新颖/图虫

在韶关不同的地区,基本都有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风俗、文化和饮食。得益于厚重的历史,韶关人的日常就在6项国家级“非遗”、22项省级“非遗”和59项市级“非遗”里徜徉。

光始兴一个县,就有30项“非遗”、31个“非遗”传承人。始兴是唐相张九龄故居的所在地,自唐代起,便有“张九龄传说”在这一带口口相传,跨越千年,终被编撰成民间文学《张九龄传说》,作为现代研究张九龄的重要材料。

在始兴,还有一种“宰相粉”。相传,这种粉是张九龄母亲为小九龄做的“夜宵”,入口筋道爽滑,炒不烂也煮不糊,被誉为“粉中硬汉”。这位“硬汉”,还非得用始兴清化河流域种植的中造山稻米和山泉水,带出大自然十二分的真。传承至今,“宰相粉”已经有多年了,可今天依旧能吃到。

△始兴的“宰相粉”/非遗韶关

而在仁化,世界闻名的丹霞山就躺于此。但世人只知道仁化有丹霞,却不知还有丹霞红豆工艺、石塘堆花米酒和古法造纸。“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红豆是丹霞山的特产之一,老艺术家从前逛丹霞时,就遇到一位年轻老板娘从大城市退居丹霞山下,继承红豆传统工艺,以贩卖红豆饰品为生。

在仁化石塘村,星罗棋布地分布着大小十几口井,这些藏于地下的井水有着别的用途——酿堆花米酒。文天祥曾赞此酒“香气扑鼻、层层堆花”,当然要在杯中堆起层层气泡而不溢,关键在于那世代相传的酒曲。买杯堆花米酒,喉咙里便绽放出数百年前的滋味。

△丹霞山下的红豆工艺/老艺术家团队摄

△仁化石塘堆花米酒,气泡盈而不溢/《中国影像方志》

韶关乳源,广东省3个少数民族自治县之一,瑶族人口占了10%,别看着没啥,它可是东南亚过山瑶和欧美过山瑶的祖居地之一,被誉为“过山瑶之乡”。瑶族盘王节、瑶族刺绣、瑶族民歌都被列为“国家级非遗”。

瑶族民歌,在瑶语里叫“赛花柄”,意思是“赛过花朵的语言”。据《乳源县志》记载,过去乳源瑶族没有文字,瑶族民歌成为了一种记录生活的方式。直到今天,瑶族民歌依然没有消失,它出现在课堂上、手机里,甚至是小学生的嘴里。

△瑶族民歌传承人赵新容在教授瑶歌/《中国影像方志》

韶关最北面的南雄,通常与梅关古道、珠玑古巷一起出现,但赣、湘接壤的位置、世代味蕾的传承,早让南雄以“辣”出圈。但南雄不只有这些,“香火龙”“青草狮”“茶花灯”“南雄板鸭”“南雄酿豆腐”等都是南雄的标签。

他们还用一首《千年珠玑非遗南雄》,唱了南雄的28个“非遗”项目。此歌用南雄采茶音乐《盘花》为音乐基调,加入现代说唱、茶调、粤剧、朗诵等多种文化元素,完全把“非遗”盘活了。

△南雄酿豆腐也是“非遗”

在韶关穿街过巷,你很容易看见古老的一面:粤北采茶戏、新丰舞纸马、南华诞庙会、乳源瑶族刺绣、仁化古法造纸、丹霞红豆工艺、南雄酿豆腐等,甚至十步一“非遗”,拐个弯,百年的堆花米酒的酒香就不知从哪条街巷中飘出。

韶关的本事就在于,一些百年乃至千年的传统非但没有消失,还活出了新意。

现代韶关,充满活力

韶关够“老”,可正因如此常常让人忽略了它的新:韶关一直是座特别的小城,会下雪、能吃辣,产业、生态、交通、美食都在继承中发展,生命力旺盛。

他们立足于老,焕发出新。在古代,韶关不断吸引北人南迁;到了新时代,依旧凭借着一股孜孜不倦的“新意”吸引着年轻人。

△新时代的韶关/图虫

韶关,是一片新的产业沃土。自古以来,韶关矿业发达,在南北朝时期已经置有银场,北宋时成为重要的铜冶炼中心。新中国成立后,韶关的工业地位也不容小觑,曾创造全国第一座土法铀水冶厂、广东第一辆汽车等广东乃至中国工业史上诸多“第一”。

进入新时代以来,韶关大力发展低碳新能源、生物医药和大健康、电子信息和大数据等产业,绿色矿业、文化旅游、现代钢铁等都成为了韶关的新引擎。

△韶关,广东的“北大门”/图虫

韶关也继承了古代交通枢纽的地位,在年建成了“八高三铁二航”的交通网络。“八高”指京港澳高速公路、南韶高速公路、乐广高速公路、韶关北环高速公路、大广高速公路、武深高速公路、汕昆高速公路和韶新高速公路;“三铁”是京广高铁、京广铁路和赣韶铁路;“二航”则是北江航道、韶关丹霞机场。

在高速公路方面,韶关的总里程已达到公里,约占全省高速公路里程的十分之一。实现县县通高速公路,成为粤北首个、全省第四个拥有环城高速公路的城市;在高铁方面,从韶关乘高铁到广州仅需50分钟,到深圳仅需分钟,到武汉仅需多分钟;在航线和航道方面,韶关丹霞机场于去年开通,韶关新港水运货物24小时可直达港澳。

△韶关的交通网络四通八达/羊城晚报

在融入粤港澳大湾区上,韶关可谓是“交通先行”。除了要打通“现实之路”,韶关也在建一条“数据之路”。

韶关地处粤北山区,气温较低,又不在地震带,背靠大湾区,面向赣、湘,无疑是打造大数据产业集群的上佳地点。今年5月底,全国一体化算力网络粤港澳大湾区国家枢纽节点在韶关启动建设,为“东算西数”工程发力。

△“东算西数”,落子韶关

在生态宜居方面,韶关的森林覆盖率达到74.43%,被誉为“地球同纬度上保存最为完整的一块绿洲”。居住和生活成本低,韶关房价收入比为5.8,为全省地市最低,食品价格比珠三角便宜10%以上。优越的营商环境吸引了一大批企业家,韶关目前市场主体数量已达20.25万户。

在人才方面,韶关也表现得越来越“年轻”。就在去年底,韶关发布了《韶关新时代“百团千才万匠”人才工程实施意见》,意在未来5年内,从国内外引进和本土培育不少于个岭南团队,不少于名丹霞英才和不少于00名韶州工匠。不少新农人都回到乡村创业,笑称自己从“北漂”变成“粤北漂”。

更值得骄傲的是,广东省第十三届中学生运动会将于7月24日在韶关体育中心云开幕。据悉,全省共有21个地级市组团参加,一共有12个项目,包括田径、游泳、篮球、足球等,届时,便能看到10后们在韶关这座古老的城市里绽放青春。

除了硬件设施,新世纪以来也在韶关形成一股“潮文化”。不少年轻人开始用rap去宣传张九龄、去宣传韶关这座城;解放路、新华南路依旧是韶关年轻人的聚集地;乡村之间都点缀上潮流壁画。

凭借着富有生命力的产业、交通枢纽地位和生态宜居的环境,韶关何愁吸引不到年轻人?

韶关,够老,也敢新。

一直以为韶关只是够“老”,可没想到它“新”起来可一点也不输。

六道口

你觉得韶关是座怎样的城市?

编辑

二叔公

排版

Gloria

校对

杨潮

原标题:《广东最古老的城,够“姜”又够“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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