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氏甲状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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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12/20 19: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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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目的火爆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目睹了考生报考美术专业的场面,两万人的操场挤得水泄不通,外面还不断涌来新报名的考生。场面之壮观,气氛之热烈,不能不令我这个搞美术的激动、兴奋……我恍然大悟,难怪很多院校,沾边不沾边地都向美术专业靠拢,甚至连一些理工科院校也脚踩两只船,办起了美术设计专业。这种火的突兀,火的邪乎的现象,使我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

啥也考不上,就来学画画

每当我走上街头,总时不时地发现三三两两背着画夹提着颜料盒的小学生,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心里不免高兴,产生一种亲近感。我生活的小区最近也有八九个学生背着画夹进美术考前班学画画了,好奇心促使我前去问个究竟,结果发现,这几个学生竟没有一个对美术感兴趣,更不要说天赋了。尤其家长的话更令我哭笑不得:“这孩子学习不好,啥也考不上,只能让他学画画了。”我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悲哀,是为这几个考美术的学生,还是为我自己?我也说不清。画画真的堕落到如此地步?美术的饭碗真的如这几位家长所愿,轻易地就能施舍给这几个“啥也考不上就来学画画”的学生吗?啊弥陀佛,但愿如此。

泡沫现象

20世纪90年代初,市场经济的春风吹来,君不见,一时间画廊林立,美术作品琳琅满目,标价少则上千,多则上万、几十万。一些画家学上了演艺界,亮相在各种名目的笔会上,粉墨登场,开始表演了。霎时间,画家们好像都成了摇钱树,信手涂来皆精品。伴之而来的是,画家的架子大了,口气粗了,儒雅的风度不见了,谦谦君子的面皮不要了,似王婆卖瓜,一张嘴就吹嘘自己的作品如何如何值钱,如何如何深受老外喜欢,如何如何在国外引起轰动。嘴上见工夫,谋略在画外。三十六计,吹为上策。

打肿脸充胖子

有些画家急于金衣裹身包装自己,出画册办展览,几乎无例外地都用了“堤内损失堤外补”的办法,用上了自己的工资和别的劳务收入,甚至动用了妻子和父母的钱财。望着一本本漂亮的画册,观者从画面上是读不出“墨点无多泪点多”的。强作欢颜,到头来弄的比哭还难看。殊不知,哭也是艺术,哭比笑好早已被前人所证实,何必再打肿脸充胖子?疼则不说,再让你减起肥来,你就更哭笑不得了。

灯塔效应

不得不承认,有极少数画家在使作品进入市场方面是相当成功的,名利双收,挣了钱,当了官,有了令人羡慕的荣誉和显赫的地位,这几个名家自然地成了灯塔,使美术界显出一片金碧辉煌。随之而来的是浩浩荡荡的羡慕和追求者。但是,灯塔也好,塔尖也罢,站在塔顶发光的佼佼者永远是极少数,(能当上美协主席、副主席和美院院长的也只能就那一二十个有各种关系和靠山的人)望着塔顶攀登的绝大多数追求者将不得不面对宝塔顶端那残酷的淘汰率。是深思熟虑调整方向,还是撞上南墙不回头,主意只有自己拿。

目空一切的国画

时下,凡是国画家都很牛气,就连远未成家的也牛气十足,对别的画种不屑一顾。认为自己是皇亲国戚,身份不凡。我以为这是有道理的,要不人家怎么是“国”字号呢?国画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几乎每个中国人,顺口都能说出几个国画大师来,远的顾恺之、吴道子、董源、巨然、张择端、徐渭、八大山人、石涛等不说,近现代的任伯年、吴昌硕、黄宾虹、齐白石等,谁人不晓?如果连个国画大师的名字也说不上来,恐怕不是文盲就是老外了。这是悠久的传统和辉煌的历史积淀形成的习惯霸气。

再者,一些别的画种的中坚,晚节不保,纷纷变节投向国画阵营,徐悲鸿、吴作人等人即是。这使国画阵营空前壮大,带来的影响对别的画种来说,用兵败如山倒形容也不过分,自认为根红苗正祖传的正宗国画家,怎么能不牛气呢?然而,我想说的是,国画家们不要牛气太盛,祖先的功绩早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整天抱着“我们先前比你阔多啦!你算什么东西!”的信念,不用我说,谁都知道这是阿Q精神。

要说别的画种的作者,拿起毛笔铺上宣纸抹上点笔墨就成国画了,这是抬杠,最起码不会是好作品。反过来,国画家要想换掉手中的工具画幅油画,刻幅版画恐怕就更难为他老人家了。那是瓦匠拉大锯,找不到尺寸。

我听说,江南有一小镇,村中男女老幼都能涂抹水墨,以至游客蜂拥而至,用一二十元就能买一幅像点模样的国画。从这一点就可看出国画的难易程度和极易泛滥的弊病。从流通来看,国画受地域民族限制太强,目前还只在华人圈中流行。要使国画真正走向世界,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因为它是我们的国粹,就不可避免地包容许多传统的弊病——窝里斗。国画界从古至今内战不止,明枪暗箭从不稍停。人物不服山水,山水看不起人物;你说我无笔墨,我说你笔墨等于零。如此这样吵闹下去,我看中国画走向“末路”,变为“废纸”不是没有可能。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国画家们,放下成见,携手合作,将国画推上国际大舞台才是己任。

半瓶子晃荡的油画

油画是一个纯而又纯的西洋种,到中国的历史不过百年,充其量也就是个破土而出的嫩苗芽儿。正因为它嫩,才显其鲜,才觉得可爱,如同一个刚出壳的小鸡崽,茸茸的羽毛的确可爱。比起国画来,它的体积、空间、质感、色彩等,能将一个人分毫不差地画出来,着实让国人惊喜了一阵子。

然而仅仅将油画作为工具,去画像、画真,显然不高明。于是有些人便将油画颜色当作了涂料,堆砌、涂抹,以为这就是现代油画了。殊不知,油画作为一种文化形态,它的发展必然遵循一定的规律,要有一定的传承和积淀。心浮气躁只能学点皮毛功夫和一些花架子,在家人面前卖弄一番可以,欲走向世界跟师傅比高低,恐怕只能想想而已。

中国油画还处在模仿学徒阶段,离出师还差十万八千里。即使是一些知名的油画家,有谁不是在吃力地跟照相机较劲?在他们的作品中,形式上所体现的仅是用油画颜料这一媒介代替了印刷照片的功能,很难看到出、鲜明、生动的艺术形象,更不要说用美术作品的独创性来要求了。看看他们的创作,几乎每一件作品的表现形式都能找到来处和师傅。他们的作品是艺术我承认,但只能是俗的艺术,甚至是俗不可耐。有人说我否定油画,我不敢,人家也出过中国画坛的最高领袖呀。

墙内开花墙外香的版画

版画源自中国,已有两千年的历史。如鲁迅先生所说:“中国木刻图画从唐到明曾有过体面的历史。”要说中国艺术走向世界,与世界接轨最早的,非版画莫属。随着造纸术及雕版印刷术的输出,中国的木刻版画便传入欧洲,开始了留洋之旅,使它在欧洲很快发展起来,成为创作木刻。20世纪30年代,鲁迅先生重又将它引入中国,并迅速达到繁荣,60年代即与国画、油画争雄,形成国、油、版三足鼎立的局面。然而,时过境迁,版画辉煌不再,眼下不要说跟国画、油画争雄,能保住原来的地盘就是万幸了。

看着一个个有成就的版画家,改头换面画起了国画、水彩,鲁迅先生地下有知,能不寒心吗?在国人不认可或不太认可版画的情况下,中国版画却出人意料地连续在国际版画大展中(均是世界版画界公认和知名的权威展览)屡屡获奖,无意间成为中国美术在国际舞台上获取荣誉的唯一画种。

宋源文,白山黑水,水印木刻,42ⅹ58cm,年

日本美术评论家大宫繁二郎先生说:“从国际社会的版画活动来观察,中国新兴版画运动在国际上是独树一帜的。它的健康性和明朗的气质,也是十分鲜明了。”国际版画会会长,佐藤克彦先生说得更直接:“中国的版画家,创作了许多激动人心的杰出作品,而被世界版画界给予高度的评价。”

事物的发展的确妙趣横生,令人哭笑不得,版画目前的境遇如同“好汉没好妻,赖汉娶美女”一般,是文化环境使然,并非版画本身。我劝有兴趣的朋友,仔细研究一下这几位版画家的作品,我敢说,你会对版画重新定位。像晃嵋、宋源文、吴长江、周胜华、康宁等人,他们的版画作品,无论意境、风格,还是表现出来的格调与品位,都是令人叹服的。

宋源文,不眠的大地,黑白木刻,80x43cm,年

尽管版画界不缺大师,精品、神品不少,世界画坛给予了相当的荣誉,然而,他们的知名度几乎仅限于版画圈内,远未达到国画一流画家的知名程度。面对拍卖行里身价爆涨,人们像扔废纸般将钱币投向国画和油画,版画门前显得冷清。作品不被金钱认可的尴尬,使版画家们改行画国画、油画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谁能长期抱着不被商家认可的宝石过苦日子呢?我想告诉版画家们,只要是金子,迟早要发光,耐心坚持,好运会来。

宋源文,收获,套色木刻,44ⅹ38cm,年

埋头甜干的雕塑

欧洲样式的雕塑在中国的历史也很短。从它开始传入,在我国的辈分就屈尊在绘画之下。尽管人们提到绘画、雕塑时将二者并列,但它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是排在末尾的。也许受这个辈分影响,搞雕塑的似乎都或多或少有些自卑。他们像林黛玉进贾府,惟恐错说一句话,错走一步路,谨言慎行,一直处于做的多说的少的状态。

国画界嘴官司打不完,谁见过或听过雕塑界打过嘴仗?甚至连小的争论都没有,一片寂静,万马齐谙。难道雕塑家都嘴笨脑蔫?心里没有想法,不想表达?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们凭着这股蔫劲儿创作不止。刘开渠、滑田友、王临乙、钱绍武等人就是这蔫的带头人,没有半点浮躁,沉在底层,扎实创作,让作品体现了活力,让雕塑语言体现了夸张变形,而不是作品未现,作者自己先变了形,作品没有抽象,画家自己先抽起了风。

刘开渠作品

浮在水面,不断地鼓弄出水花的,只能是小鱼虾所为。雕塑界没有狂躁的相互攻击发泄,没有哗众取宠的搞帮会流派,没有催人兴奋的豪言壮语,却默默地给世人留下了一路丰碑,于无声处闻惊雷。当然,雕塑家们的钱也挣了不少,就是人们常说的“钱都让这个傻小子挣了。”但我没有眼红的意思,只想说,雕塑家好样的!

美展的尴尬

美术馆和展览馆里,还一如既往不知疲倦地举办着各种美术展览。但令画家们尴尬的是参观展览的观众越来越少,寥寥无几了。一个展览的举办要耗费画家许多心血,作品陈列出来只有让众人观赏后才能达到目的。

而现在几乎所有的美展都已风光不再,除了开幕式当天画家聘请的同事和亲朋好友出于面子而去捧场外,真正花钱买票看展览的屈指可数。想用展览来推销作品,恐怕就是画家的一厢情愿了。

如今,国家级大型美展依然显示着官方沙龙的权威性和统治力,依旧向画家发射着强大的磁引力,但也遭遇了观众流失的窘境。全国美展的作品往往热衷于大题材大制作大分量,实在吃力不讨好。用一个“累”字就可以概括全国美展,作者画得累,观众看得累。如此这样地累下去,将作者累倒,把观众累跑,就不是新鲜事儿。

现在是知识大爆炸,媒体大爆发,以及旅游意识日益增强的时代,人们掌握知识的途径和所学的知识够多够丰富了,真正的闲暇时间越来越少,所以,谁还愿意再走进美术馆,去费力地读画面,领教过时的说教呢?再者,什么样的作品才算力作?无疑是反映时代,体现当代人精神风貌和本质的作品。

这就要首先清楚,我们早已不是全民勒紧裤腰带,大肆鼓吹“既无内债又无外债”,打肿脸充胖子的时代,也不是鼓动造反,天下大乱,越乱越好,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时代,更不是知识贫乏,媒体匾缺,盲目崇拜英雄和领袖的时代,因而力作的内涵不可能一成不变。让旧的力作模式束缚我们新的思维不能不说是一种愚蠢之举。

徐悲鸿《奔马》

诸如石涛、朱聋、任伯年、吴昌硕、黄宾虹、齐白石等大师的作品,哪一件是力作?哪一件又不是力作?徐悲鸿的力作是马呢?还是人物画呢?当今画家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以及所处的环境,都优于前辈,勤奋耕耘的也不在少数,担心出不了力作,实在是记人忧天,只不过缺少发现或老眼昏花罢了。当下电视小品为什么走红?为什么观众如此地钟爱小品,使它当仁不让地担当了春节晚会的主角?原因有:一是快餐文化与时代合拍;二是综合了多门艺术,风趣幽默;三是针泛世弊,贴近群众。对美术界来说,应否从中受到点启示?

铁打的评委,流水的展览

美展走马灯般地变换着,但能给观众留下印象的却很少。我国的美展有一个怪现象,就是作品在变,作者在变,展览的名称也与时俱进地在变,惟独一成不变的是评委。从我踏上创作之路至今,已二十多年过去了,竟有当初的评委现时还活跃在美展的评选活动中。老先生十年二十年如一日的敬业精神让人感动,可敬可赞,可赞叹之后是哀叹。

美展评委长期不变的现象反映了什么?这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我以为评委是不应该职业化的,职业化的评委一定会带来模式化、固定化,甚至僵化的评选标准。再者,美展评委大都是美术院校和美术机构的头头脑脑,他们对美术创作和研究的精力投人并不多,修养和艺术水准参差不齐,文化趋向和审美意识不尽相同,难免不用一些僵化的老观念老眼光看问题。尤其是全国综合美展的省一级评委就更有意思,国、油、版。雕、水彩、年画、漫画,甚至剪纸等等,凡是在省里有知名度的,沾美术边的,统统当上了评委,向自己认为的“好作品”投下“庄严”的一票。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你画水彩、漫画的来投版画的票,你隔的不是一座山,恐怕也是一条江,只能胡投乱投一气,这样投出来的作品的艺术质量跟农民分配抓阉有什么区别?这就是有些优秀作品进不了美展的真正原因。塞尚的作品几乎全被官方艺术沙龙评审委员挡在展厅之外,而雕塑大师罗丹不得不赌气在展厅内面对评审委员雕刻作品,让僵化的评委们看了个目瞪口呆,才使自己的作品进了展厅。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那么,我们的评委做得怎么样呢?实话实说,不怎么样。

赤膊上阵的行为艺术

各种艺术门类的竞争,已使美术作品的传播处于下风。电视、互联网等大众传媒不断推造出笑星、歌星、影视星、体育星等,美术的星们被遗忘了。

观众被上述星们吸引走了,一些不甘寂寞的画者,欲与演艺界试比高,赤膊上阵了,变换着花样招徕观众。有的站在广场往身上胡涂乱抹地出洋相,有的摆起地摊卖起了狗皮膏药,有的不惜用淫荡的方式,更有甚者,脱光衣服跑在大街上,可谓丑态百出,不堪目睹。围观的人倒是不少,但观众的眼神满是疑虑、鄙夷、耻笑。甚至有一个学校的老师,竟鼓动学生搞行为艺术,打着“前卫”、“先锋”的旗号,教唆一些涉世不深的学子暴露性器官,将展厅变成了性器官赤裸裸的大展露。

这种行为理所当然地引起社会大众的同声谴责,学校的知名度是出来了,但“岳飞”和“秦桧”名气的性质是天地之别。难怪有的家长表示,“宁可让娃儿在家种地,也不上这个破烂学校。”这种披着艺术外衣装疯卖傻的丑展行为,除了糟蹋艺术,让人们厌恶美术唾弃美术外,还能有什么?除了自欺欺人地起一些冠冕堂皇的名词唬一唬人之外,这些人得到的除了人们的唾弃,恐怕还是唾弃。

美术界的癫疮

还有一类“艺术家,我一点也不夸张,看了他们的作品,只有一个感觉,想吐。因为他们的作品都是恶心的畸形儿,或是身上长满癞疮、脓包,以及生殖器满天飞,再者就是脓血滴流等等之类的东西。也许人家不同于我们的凡人之眼,人家眼里的人类世界全为那些丑恶的东西,他在将这一切丑恶揭示给“无知”的人们。

世界上抽象、现代、后现代等所谓的“先锋艺术家”,确有其怪诞、扭曲、抽象等特点,但仍有内容与形式感,决不是无病呻吟,给自己给别人添堵。应冷静地审视自己,不要为制造轰动而跳楼。如果人类社会像你认为的那样黑暗丑陋,你还能活到今天,在那里吃饱了撑得画毒瘤?人类社会是存在着一些丑恶、黑暗,如果想揭示它抨击它,表现的方式方法应有尽有,决不是用这种增添丑陋、制造垃圾的办法对付垃圾。

推开房门走出扭曲的空间,外面有美丽的蓝天、绿草和花朵儿……,摘掉变形的眼镜仔细看看,向你问好的是畸形儿吗?为你服务的人身上长了脓疮吗?毒瘤在哪儿?说到底,毒瘤在你的心里!谁是艺术界的癫疮、畸形儿?就是这些画作的作者白己。尽管艺术不能仅限于审美,还需要审悲、审苦,甚至审丑,但决不能审恶心。

痞子“艺术家”

我这里暂且将这种人归为“艺术家”,而不想将其归类于“画家”,因这种人有点儿行为艺术的味道——行骗。他们有学习美术的历史,曾跟过师傅,参加过学习班,也有从艺术院校毕业的人士,但不搞或很少搞创作,仍然“痴迷”艺术,一直以搞艺术自居,行艺术骗,吃艺术饭,所以称为“艺术家”也未尝不可。

我认识一位不知创作为何物,教学把学生教得走光的“艺术家”,在一所院校混了几年,用一顿酒肉,捞了个省美协会员;用金钱的利器击中了领导,混上了艺术系主任;用“艺术交流,酒肉朋友”,靠订购素描课本混上了该书编委之职,尽管该书是上不了桌面的劣质拼凑课本。这种人多少懂得一些美术基础理论,知道一些派别和主义,张口闭口总要说一些美术名词术语,见人就吹嘘某某名家是他老师,某某名家是他同学,言外之意是他自己也出身名门。

有了一个好出身,成功与否就看己为了,随之便来个“光头、长发、大裤档”,外加“吃、喝、缥、赌、吹”,摇摇晃晃走在街上信口雌黄,俨然一个放荡不羁风流倜傥的“艺术家”大写意。这种形象足以唬住外行,对于内行,他的“艺术”的形是似了,可“神”呢?早被吓跑了,只是一具空壳而已。

这种人将一个“骗”字发挥得淋漓尽致,骗了朋友骗同事,骗了学生骗老师,骗了部下骗领导,几乎见谁骗谁,以至骗来了名气,骗来了官当,骗来了先进,骗来了优秀,甚至骗来了职称。怨谁呢?只因众多慧眼不睁,要不骗子为什么如此有市场。假话说尽,损事做绝,天天行骗而不被戳穿,方显其骗术之高超。我不由得佩服:高,实在是高。

高高在上的美术院校

我国的美术创作现实自觉不自觉地受到美术院校的影响。诚然,美院师资队伍中确有不少名副其实的艺术家,可是也有一部分属于南郭先生,连最基本的文化素养都不具备,在高等艺术院校的光环照耀下,混了个脸熟,混了个名气。其作品体现的是内容的苍白和形式感的丧失,然而却貌似深刻,板着面孔装腔作势。

更为严重的是,现今的美术院校,已经成了近亲结婚近亲繁殖的艺术场所,老师的老师,学生的学生,几乎都毕业于一个学校,甚至老子退了,儿子顶替,俨然已成为家族学校和门第学校,这种近亲繁殖的后代们出现畸形和病态就是再正常不过了。

艺术作品提倡个性,需要求变、求新、求异,可是怎么变?怎么新?各种修养提高了,观察问题犀利了,自然水到渠成。不能在屋子里憋得脑袋生疼,无病呻吟,胡变乱变一气,最后变得什么也不是,既没找到美的形式,又丢失了原来的内容。不要以为只要刺激了就好,谁都不认识就好,谁都不理解就好。背离艺术规律,偏离美的原则的新、异、怪决不会出现好作品,只能是艺术中的“非典”现象,最终被隔离,直至消失。

痛改前非的老教授

我听过美院一退休教授的一次讲座,讲的是现代和后现代艺术。不听则已,一听则乱。这是个具有一定知名度的老教授,对现代和后现代艺术颇有研究。

那天,老先生可能因邀请单位过分隆重的欢迎气氛而受宠若惊,激动异常,哆哆嗦嗦来回比比划划地走动,竟一口气讲了三个多小时。从小便池到人体沾涂,从行为艺术到装置艺术,从中国官美术到名人美术等方方面面……,中国的文化没有进人世界主流文化,中国的美术更是边缘的边缘,远远地被世界抛弃了。欲想进入世界主流文化,首先全面否定,尤其是“罪恶滔天”的美院教育体系。素描没用了,色彩过时了,造型落伍了,美术院校是在误人子弟等等,骂得好不痛快,否得好不彻底。

他的话激起学生的阵阵掌声,老先生愈加激动,喊得嗓子嘶哑。老先生的言外之意就是彻底否定传统,否定当前的美术教育体系,应将“该死”的美院停火封门,另起炉灶,好像这位从事了一生美术教育的老教授良心有所发现,因误导了学生,耽误了学生的前程而深深忏悔。然而,你忏悔了,你否定了,美术教育该走向何处?哪里是这位老先生向往的艺术绿洲呢?老教授的回答是:“怎么办?大家思考”。

我突发奇想,老先生是不是想办一个现代、后现代艺术学校,让我们这些人都进去超度一下,洗心革面变成现代、后现代艺术的弟子?可是,这种艺术是不需要培养的,随心所欲地发泄就成。看来,老先生除了捣毁现行的美术教育体系外,没有考虑其它。这就对了,老先生已不在乎学校招不上生,吃不上饭,反正自己有生活保障。谁知,老先生在鼓吹现代、后现代艺术时,不经意间说出搞这种艺术的艺术家们,大都在青壮年时期自杀。这从侧面向我们展示了这种艺术“好”之所在,“好”得纷纷自杀,“好”得以身殉艺。这不能不令人深感敬畏、刺激、震撼。

不难理解,一个谁也不理解、不接受,与社会脱离的“艺术家”搞的艺术,最后甚而连自己都不能理解,使自己和艺术都走向绝境,也是顺理成章的,不值得大凉小怪。如果让涉世不深的学子反传统、反基础、反学校,走上街头搞现代、后现代艺术,最后走向自杀,这就不是怪的问题,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教唆犯了。

帮倒忙的美术批评

美术批评近年来似迷失了方向,不知所云起来。

看看刊物上的美术评论文章,很难使人一口气读下去,不是轻贱地阿谈奉承说尽好话,戴一些什么主义什么流派廉价的粉金帽子,就是隔靴搔痒、文不对题地说一些令人费解的苦涩难懂的词语,甚而竭尽攻击之能事,瞪着眼睛粗着嗓子唬人,鸡蛋里挑骨头,求全责备,似一个讨厌的蚊子,盯着某某名家咬住不放,以显示其杀伤力。反手为云,覆手为雨,把人家捧上天的是你们,把人家打人地狱的还是你们,好像真理永远掌握在你们手里。

美术批评关键在一个“度”字,即理性的度,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尽管有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事实上,只有作品才有理。美术史似乎一直在嘲弄美术评论家,你越想否定的画家画派,越想打死的作品风格,该画派画家的作品反而在评论家“毒言恶语”催化下,更迅速更茁壮地成长起来。如受到评论家讥讽和辱骂最甚的印象派、野兽派,塞尚和马蒂斯们不正是沾了这个光,很快“印象”了欧洲,“野兽”了世界。仅从这点来说,评论家功不可没。

但是,评论家们该是怎样的心情,为何美术的发展结果常跟自己所倡导的方向相悖呢?你越诅咒越痛恨的事情怎么越蓬勃发展呢?长此以往,评论家终将逃不出四面楚歌的下场。我以为,美术评论就是一个作践人的职业,先是作践了别人,而后作践了自己,何苦呢?纵观美术史上的评论家,有几人不是帮倒忙的?还是那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早点改行方为上策。

皮条客似的策展人

曾经有幸听了一位策展人的讲座,讲来讲去,竟把艺术圈定在了同性恋中,三句话不离性,艺术竟跟性划上了等号。他向大家展示的是他最近策展的一些活动,画面中都是些赤身裸体搂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污浊不堪。也难怪,一个没有学术,二不懂审美,惟一感兴趣的就是男女性关系的所谓策展人,他能策展出什么好东西来。

因为这些美其名曰的“策展人”,实则就是些一不会画,二不会写,三不会卖力气,四不愿意用脑子,天生一副好吃懒做的身架,只能游走江湖卖个嘴皮子,干起了吹五嚇六坑蒙拐骗皮条客似的勾当。再说,一些没有骨气的画者,恨不得一夜成名,好不容易有人邀其参展,那还管来龙去脉,不问青红皂白,不管是丢丑还是现眼,似一个无人过问的孤儿遇上了再生爹娘,在感恩戴德中上了圈套。回过头来请君冷静地想一想,你还有一点自我吗?有一点创作的神圣吗?让这些拉皮条似的策展人稀里糊涂地给卖了身,心里该是一种怎样的滋味。有人问我,策展人是个什么东西?我说他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留下买路钱

美术家协会是为美术家服务的机构。既然服务,即分有偿和无偿,让会员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也在情理之中。然而,有这样一个省美协,张着一个血盆大口,只要路经美协地盘的,不管老弱病残,都要狠咬一口,让其留下买路钱。有年征集全国版画展览作品时,竟让每位送件作者交付元评审费,结果使征集的作品数量还不够上级美协要求该省送件的件数,只好不经评选,全部上交了事。钱来了当然就没有退回的道理。在市场商品大潮的冲击下,版画作品转为商品的步履最为艰难,版画界成了商品经济下的重灾区。省美协在这种情况下还大张其口,真是贪心狼不嫌羊瘦。可气,可恨。

创作之路就在我们创作者的脚下,崎岖坎坷而又永无止境。我国加入贸,经济与世界接轨,美术作品经受商品市场的检验不可避免,优秀的美术作品不可能被排斥在商品市场之外。绘画是沉稳寂寞的事业,不可能一墩而就,一夜或一次舞台亮相就引起轰动。耐不得寂寞的人不会成为真正的画家,更不会成为大师。让我们舍弃浮躁,不受艺术走向世界的民族性和世界性、写实和抽象、各种主义、流派和各种思潮的影响而乱了方寸。冷静沉着,把握住艺术发展的规律,走向成功将不是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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