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秀赋
月剑
一
青色的火焰，青色的火焰！在晨雾与夕烟中，远远地作奔腾状，旖旎的动感里兼济着气势磅礴：是阳刚与轻柔的组合，是奇峻与温媚的造化，是伟烈与神祇的赐予，演绎了轸星千年的深邃，又不断的拾掇出秀丽多姿的真性情……我们还可以煽情的说，你是可称天地的滥觞……
向着你，向着你！我们用完早餐就马不停蹄的出发了！车子的马达一直就这么在秋风里转动着，转动着……它驱动的轮翼，向着你，朝着你的方向飞驰而去。
一路上，我们摇下车窗玻璃，任两岸的风吹进来，我们仿佛要提前感受到你别致的气韵与灵动地呼唤！仿佛要在这带有情感冲击的风中远远地就能望见你隐约又清晰的身影：你举着古老的接天火炬，照亮脚下两条苍龙的双睛，你受命于天翱翔在众山之巅，逶迤百数里的七十二峰，像极了你男子般飞动浪漫的裙裾！七十二峰，峰峰皆秀！七十二峰，皆是骨骼与肌肉的健硕与清秀！即使以现代的眼光打量，都会浸透苍古的质感与气息！名山就毕竟是名山！难怪唐代诗人刘禹锡的《望衡山》会慨叹：“青冥结精气，磅礴宣地脉！”这古老的名山自会透着仙气、真气、漂逸的不俗之气，自会透着它独有的风情与神韵！多少个朝代以来的吟诵也都不过是匆匆一瞥，匆匆一赞！
我们的心早已被朝圣的氛围滋润与激荡。在我们身后：有湘南群山的眼睛——东江湖在为我们轻歌般地话别；有郴江河畔宋代词人秦少游“为谁流下潇湘去”的咏叹；而耒水河蜿蜒而至，蔡伦造纸的竹海奏响捣杵敝布的铿锵音。
一进入珠晖区的合江套隧道，幽暗的灯火迷蒙眼睛的同时，也会告诉我们头顶是极具雄性波涛的湘江的三江口！湘江是中华近代史上的沧浪之水！而湘江蒸腾后的温润与气泽，又辅佐濡养出你的秀丽奇峻，那青色的火焰因而也溢满出了星辰一般古老高远的眼神。
出了隧道，一条京珠高速——黛色的飘带一直延伸过去，福城、雁城在身后渐渐远了，湘南起伏密布的丘陵地带在码的速度里伴着阳光下的流岚蹁跹起舞……
靠近衡山县地界，集兵的稻浪、萱洲小镇的花海、烟竹冲的菩提古寺、店门镇的金月湖、南山路的乔松，都仿佛是你预设的铺垫之笔，不过是好让从四面八方远道而来的旅人与骚客，先垫垫这期盼眼神的“饥饿”罢了。
图
Monet
二
噫，大庙巍峨！恢弘森森！
我们在浑圆浑圆的欢欣里抵达了景区。从依稀里仰视衡山，想起
诗仙李白那两句赞曰：“衡山苍苍入紫冥，下看南极老人星！”
赤帝峰下，南岳庙内，熙然穿梭的人影，来自五湖四海的香客们比肩继踵！中轴线上，九进门第，六大正殿，两炉香火，紫烟缭绕。东厢道教八观，西厢佛教八寺，分立两侧！儒、释、道完美和谐，浑然一体，实为奇迹！
遥想当年，舜帝巡此，嘱咐治水的禹“兹山之祀可推”，到周朝，衡山已有明堂在祝融峰上，为大庙前身！我们古老的传说总是如此的质朴敦厚。历史的河流滔滔向前，汉朝来了，隋朝来了，唐朝来了，两宋来了……儒家被尊为明门正派，道家则绵延不息，佛家自汉入至隋唐而日盛。大庙历经元、明、清三代火患与十几次重修，始有今日规模！
封建王朝无数次的祭祀与封神封帝，让南岳大庙得以在历史的沿革中，不断的保留与弘扬历代的艺术精华与文化脉络。唐玄宗的增修诏，宋真宗的加封诏书，康熙皇帝的“寿岳御定”以及光绪皇帝的重修增建，都让南岳大庙发展为今日之盛！
而近些年来，大庙的民间祭祀更是盛况空前！据当地导游介绍，前几年正月初一大庙的头柱香的香钱达到了几十万元的高位！而每年正月里，来自双峰、湘潭、郴州、长沙、株洲、广东、湖北等周边省市甚至东南亚的老一代香客们，他们身着统一的朝拜服饰，抬着从家乡带来的祭祀贡品，在大庙举行隆重的主祭之后，再沿着大庙周边的街巷敲锣打鼓，列队演绎他们对圣帝的祭祀文化！这样的场景，每到正月或岳神的诞辰都会持续很长的日子！
而今天，拎着香袋前来普通的信男善女，也许心中并无太多宗教的影子，但虔诚的叩拜与肃穆的神情，又不能不说在这里映照出一种在宗教高度上的仪式感与完整性！
国人内心的宗教信念，无论是顺向还是逆向，都几乎是在无所引导下的发自内心深处的人性感悟与精神光辉。袅袅的香火、参天的古树、巍峨的殿堂，把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或多或少的世俗气、浮躁念都统统摇碎，在佛风道气间把各类精气神都融为一股清新圣神之气！
在这里，宗教作为众生为数不多的精神素餐，在不断穿梭的喧世浮嚣里暂时陶冶灵魂，让不断错位的人格结构保持应有的复原与坚挺。
是宗教走向人心，抑或是人心走向宗教？
三
从大庙祭祀出来，我们的步行登山之旅就真的开始了。
山，群峰拥翠！
山，秀岭叠绿！
山，山的传奇即将开始！
山，我欲乘风飞去！
飞，人们常说南岳独如飞，我们的心，倘若能飞，也一定会跟着一起飞翔的。
但我们兴奋之余，也清醒地意识到这毕竟是被称为五岳之一的高山。
Y君是初游，兴奋与期待自是不必说，而我是重游，前次登山的不易犹历历在目，这次不过是心境不同，便来找不同的感悟。
其实当我们从地质专家那里了解到衡山的基部不过是块巨大的花岗岩加上了几万年沉积的土壤与植被而已时，什么登山的艰辛又自是不在话下了！
一进胜利坊，看见一路人马略带疲惫又轻缓地步下来，以一种胜利者的眼神打量我们这刚刚启程的人，仿佛胜利走过了万里长征似的。想想这帮人估计是昨天登上去的，否则怎会这么快就下山了？他们一定也经历了艰辛，登上了祝融峰，看到了日出奇光，杜甫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仿佛他们就是那个登临了“绝顶”而变成了绝顶的绝顶，而我们都还是缓缓起步的小峰而已，所以他们多少会露出点“自负”的心态。
我和Y君就这么轻松的聊着。然而过了游客中心，山真的就压在脚下、压在心上了。提醒自己且把战略上的松快与战术上的兴奋暂时放一放，好保持应有的能量与随时面对困境时的沉静！
能否真正的“登峰造极”就看我们的了！
我们在驾鹤峰上看完万寿鼎，便基本上是踏踏实实行路，老老实实登山了！话说得越来越少，脚下、眼里、心里都是一道道上山的路。我们专门沿着林间小道前行，那些盘山的柏油马路被我们“嫌弃”，因为它实在绕的太多了！
四
衡山之秀，秀在绵绵的山峦！
秀在叠嶂的植被！
秀在潺潺的溪涧！
秀在松风与鸟鸣！秀在瑰丽的神话与传说！……你稍微一抬头，那些拔天垂地的千年古樟，那些赭褐色的万年巨岩，那些以物理的曲线穿透枝丫的金色的光丝绒，就在离你的眼睛一厘米的地方告诉你，衡山作为华夏名山的历史有多悠久了！你在欣赏这些自然风光的同时，也让你暂时忘却“身”的疲惫，不妨停下脚步，立在一个60度斜坡的半山腰上，微闭双眼，请把灵魂搬出来暂时寄寓在这秀丽多姿山水间，然后深呼吸一口这天然氧吧的空气，在清风飒爽里，朝头顶的山峰一阵高吼！你在呼唤谁？你也许是在呼唤一位姑娘，呼唤一个亲人，一个邻居，一位挚友，或者干脆就是呼唤另一个自己！不知不觉里，你此时已经和山水浑然一体了，忘记了你自己，也忘记了你来时的路，忘记了昨天与今天！明天，你也还没想起来！你可能是处于一种暂时神奇的“失忆”状态！你已经成为了衡山上的一棵松，一方石，或者一阵山风，一縷轻烟，一首待写的小诗……你渺小，只是一个分子，一小个元素……
看看，这就是在衡山的一处密林深处的小径时对山水的感悟！山水，外化也内化了我们的精神世界，连灵魂都仿佛成了神明的赐予，变得很奇妙！
五
我正处在陶然之中呢，被Y君的催促声打破。还不到半山亭呢，他已然喊累。想必也是没吃过苦的人。
我笑着逗他说，你想象一下，我们现在是去赴一次约会，山顶有美景，有酒宴，有李白，有刘禹锡，有你最爱的李清照姐姐，有诗词歌舞……还有嫦娥，祝融大帝坐在殿堂里神采奕奕的主持着宴会等我们……你这样想着，就会松快许多，而中途确实也有许多美食美酒在等你！
Y君听罢，从喉咙里挤出哈哈哈三声干笑，脚下的步子果然轻盈了不少，飞一般的往上去了。我说从你的笑声里听出我们需要喝水了！我们就这样说笑着补充着能量继续前进。
忽然，有人语声传来，却不见人影。山风里也随之夹带一股幽远的香气，兴许是桂花，又或是菊花，再或也许就是美酒的香味！谁叫我刚刚提起了李白、嫦娥这一干人了呢？
不多久，才看见山上下来一支队伍，领头的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婆，神清气朗的，后面跟着几个男女，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怀里抱着孩子，样子显得有些拘谨。
只听得Y君在前面问路：“您好，请问半山亭还有多远？”
“小伙子，不远啦，翻过一座山还有一座山就到了！”
“哦哦，我的个天，还有两座山才到半山亭呀！”
“是呀是呀，加油哈帅哥！”说完话，老婆婆与几个妹子一边走一边望着我们直笑！我见此情此景也只能报以一笑，心想我们手中有景区导游图，问了路也不能把距离缩短，只是问个安慰问个目标罢了，路还得自己一步步的走过去！
路越来越陡，Y君开始变得叫苦不迭起来！说是被我骗过来受苦的！明天腿得废了！一开始坐缆车多舒服！而事实上我又发现他一直赶在我前头，不愿意落后！我暗笑。
我们就这样一路跳沟、攀岩、抓树，终于在下午三点多一点抵达了半山亭。
“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Y君在身旁大声朗诵起来了！是啊，此时不能没有欧阳修的《醉翁亭记》这首千古名篇的！
我们齐声朗诵完欧阳修，立在半山亭，终于又可以舒心的爽一口气了。
温驯的清风摩挲着脸面，轻绕着腰背，我们活动一下筋骨，拉伸一下肌肉。Y君忙着补充水和干粮，他说等下说不定可以遇见李白与刘禹锡下山来了，就不必再上山了。听他唠叨之际，我的视线却望向南方：仲秋的空气是明净的，近谷与远山渐起烟岚，一幅王维的山居秋暝图正在眼前铺展。刚刚路过的神州祖庙、忠烈祠、延寿亭也依稀隐现于仿佛涂了一层釉彩的森林之中。
再往远处望就是南岳大庙的峥嵘与城区的熙攘……如果再发挥一点想象，石鼓书院的点点鼓鸣、湘西草堂的潇潇竹林、石船山上王夫之孜孜不倦治学的身影、回雁峰上的飞檐楼阁；再推而远之，雁城与福城的倩影、零陵古城的悠悠气韵、湘江的纾缓奔流、五岭的逶迤磅礴，尽收眼底，尽在心中！
六
我们经过短暂的休整，离开半山亭时浑身轻松了不少，脚步似乎也更快了。但山势愈发陡峭，抬眼望去，两岸的峡谷，一起一伏间，仿佛正随着我们身形摇摆的，是整座山的摇摆，飞机一般的翱翔。想起那句“衡山如飞”，我就真觉得我们是踩在一只飞翔的硕大无比的鹏鸟的脊背上在前进似的。
而我们的登山路线，正是沿着它的脊背在向前推进。
尽管是仲秋时节，小路两旁的草丛依然青葱可人，如果遇到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涧，又不妨会兴高采烈的停下几分钟，掬一捧甘泉饮下或搽拭一下脸上的盐巴，然后选最近的一株银杉或马尾松歇下，在幽清的谷风里，或仰望天空的纯蓝与洁白、或聆听画眉和山雀的巧啭与唱合、或想象一条美人蛇从灌木丛里走出，攸然浅笑，然后一闪而过……我们就这样一路上既艰难又充满期待的往上攀登着，沿路的那些名刹古寺、书院道观，钟鼓钹磬，声声入耳……正是这些历史悠久的宗教人文遗存，与衡山的天然景观一道，点化了这座享誉海内外名山的秀丽又厚重的精神与灵魂！
而那些散布于回环山曲间的民宿与酒肆，它们各家的招牌与迎风飘扬酒旗，几张桌椅，一壶农家浊酒，几双筷子，又让我联想起武侠小说里的衡山剑派是否曾在此间饮过？我们此刻也应该英气逼人般地走进酒家，从腰间解下佩剑朝桌上一摆，唤道：“小二，切三斤上好牛肉，温两壶好酒……”，当然，事实上，我们点的是米饭与炒菜，小喝了点青岛啤酒而已。
而有关武侠小说的描绘也自然给衡山增添了独具魅力的想象空间与张力。
还有那些沿途摆小摊的当地村民也为上衡山的游客们提供了许多便利。村民们自家酿造的湖之酒、凉粉、酪浆以及自家菜圃里种的白皮嫩薯都是游人们争购的甜品与饮品……有了这些补充与给养，我们终于不负“己”望，登上了南岳赫赫有名的南天门！
七
“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走在南天门上，心情有一种奇妙的亢奋。据说登上南天门，代表人不在凡间而跨入仙境了！云雾缥缈的季节，南天门的祖师殿财神殿等古建筑会时隐时现，恰如海市蜃楼一般，让游客如置身天街，在诧异惊叹的同时获得登天的神奇幻象……
而今天，我们虽没能看到云海，但南天门前后大峡谷雄浑的山势，让人领略了造物主的大气魄大情怀大手笔！此刻，已不能再用秀丽来形容衡山了，你脑海恐怕只有崔嵬、险峻、雄奇！壮丽的阳光，从万丈云层直射下来，在天空与峰峦之间拉出巨大的金色绸缎，那随着视线晃荡游移着的金红的七彩光线映照在一道道黛青色的峡谷里，与那些并不太厚的流岚交织一起，浑然一气！你可以想象，这是造物主在对山的一种修炼，也可以说，这是造物主一场精彩奇伟的演出！总之，场面宏阔，震撼心魄！
若不是Y君催促我继续登顶祝融峰，我还会一直看下去。
我们几乎用尽三分之二的洪荒之力，终于在艰难地爬完一百二十三级石阶之后，成功登顶祝融峰！一时间，人潮鼎沸，川流不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里是南中国最高的山峰！是南中国山里头的大哥大，大神，没有之一！想想这些，就更陡然增加了对衡山的尊崇景仰之情！
站在祝融峰上，山风从不同的方向呼啸着席卷而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杜甫的临景赋诗之情会瞬间从脚底板再次涌上来沿着神奇的任督二脉直往上冲……一道道万方来朝的山脉，一沟沟险峻纵横的峡谷，一堆堆如丝若棉的云雾……祝融峰在暮色下仿佛开始徐徐飞动！飞动！
在这种神奇幻境的驱使下，向东望泰山，向北眺恒山，向中视嵩山，向西寻华山，仿佛都是第一时间的自觉反应似的！因为你别忘了这里是天街，这里的空旷与辽远，可以任你的心与想象一起驰骋翱翔的！你还可以想象黄帝在这里册封祝融，大禹在这里接受舜帝治水安天下的敕令，历朝历代的封建大一统帝王在这里祭天的盛大场景……当然还有那些历朝历代的文人骚客、仙人侠士、佛徒道家的往来频繁的身影，他们你方登罢我又来临的情景……
祝融峰上有上封寺、有老圣帝庙等古建筑，我们与众游客一起虔诚的进香、布施，绕着圣帝的坐像环走一周祈福。而在望日台，大家则借着暮色下千里锦绣的霞光争相拍照留影……Y君挤在人群中忙完拍照以后，走过来一脸认真地质问我道：“你说的宴会呢？李白、刘禹锡呢？还有我的李清照姐姐呢？”
我只好笑答曰：“此等人物，仙风道骨，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呀！你可以在云中、在风中、在峰顶、在人群、在心中，都可以看见呀！不过前提是你得修炼你这肉眼凡胎千年之后！”
“哈哈哈，那我不成了法海和尚了……”
“何况N年之后，你会感恩这趟略带艰难的旅途的！回味无穷。”
谈笑间，黄云万里、祥云阵阵的惊心动魄的大表演也渐渐落下了帷幕，衡山脚下的村镇已是星火点点！山海星河，与天上的星胗连在一起互相辉映！大家都在开始准备搭建帐篷过夜了。我们的登秀岳之旅也要告一段落了。
明天清晨，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将从这里涌动着天地之间的壮观与风采，掀开衡山新的、值得期待与展望的辉煌篇章！
年9月20日记于湖湘，初稿
月剑，原名曹彦林，字子峻，号月公子、明月仆、顽石琢等。中国80后先锋派诗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作家，湖南永兴人。著有诗集《元素作坊》《群雄的灯塔》《大于一》，散文集《被时间增益的幽思》，短篇小说集《民间音乐续集》，长篇小说《长河风月传》等。有多篇作品发表于《青年作家》《绿风》《延河》《鹿鸣》等国内几十家刊物，代表作品有《地球，内和平与外和平》《等你的下一季春》等，有不少诗作入选《中国新诗排行榜》《中国诗歌年选》《中国青年诗歌年鉴》《汉诗三百首》等国内重要选本，并荣登年度《中国好诗榜》。主张“类韩柳文起八代之衰式”的集体革新运动，呼吁在文学创作中重塑社会被市场经济大潮冲击后的真善美。曾受邀参加德令哈海子诗歌朗诵会、昌耀诗歌节、丝绸之路国际诗歌艺术节、中国新锐批评家高端论坛及代表中国参加俄罗斯联邦在莫斯科举行的纪念孔子圆桌会议等文坛重要活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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